他的心在哪走失难道你会不知。
*海盐焦糖szd!!!!!!!!!
颜甜是夫子最出色的学生,她七岁作诗,夫子夸她有咏絮之才。
那天她跟着夫子和同窗们一起背诵“大学之道,在明明德,在亲民,在止于至善……”忽然感觉窗外有人在看她。
她看向窗外那棵老桃树上,正对上一双漂亮的眼睛。少女卧在粗壮的树枝上,一身正红,手里拿着个桃子在吃,汁水顺着嘴角流下,被她不甚在意地擦去。
那少女见他看过来,便朝她笑了笑,跳下树枝不见了人影,颜甜猛地回神,耳边传来夫子用戒尺敲桌的声音。
夜深人静,颜甜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正是夏末秋初,不冷也不热,她翻身起来坐在床上想白天见过的少女,忽然间听见了动静。
沙沙的声音,像风吹落树叶,也像小贼夜半偷书。
颜甜没有惊动别人,举着烛台去了外室的藏书之处,这小贼胆子忒大了点,对着昏暗烛火看得入迷,也没注意有人来了。
颜甜象征性地咳了两声,小贼抬起头来,也没被突然出现的人吓到,只冲她笑了一下,“打扰你睡觉了啊,抱歉,我只是想来借点书看。”
她还是一身红,在夜色里像一簇生生不息的火焰,颜甜轻声问:“你是谁啊?”
温山海是初出师门的小侠客,听说京城热闹便来了这里,颜甜问她为何来府上窃书看,温山海在烛光下笑出了两个酒窝,软糯糯地说:“一看你就不会赶我走啊,”
颜甜便默许了她这一举动,晚上没再允许侍女入屋内了,偶尔还会在桌上留几块点心。
她在内屋听着外面咔嚓咔嚓吃点心的声音,老鼠似的,居然有点可爱。
“你们小姐的衣服都这么紧啊?”温山海问她。
“没有,”颜甜利索地换上一身简单干练的紧身衣,“是你比较壮实。”
她把自己收拾好了,又帮温山海把复杂的襦裙系好,嘱咐她:“你就在这里不出去,一般不会有人进我屋里。”
颜甜顺着早就计划好的路线出府,街上人群熙熙攘攘,路边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,这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享受不到的热闹。
她给自己买了糖葫芦,风一样往京水桥旁边走过去,那里有一个人在卖唱。
说是卖唱,但姿态也没有落了下乘,有人给他铜板,他就躬身行礼,淡淡地说一句“谢谢”。
他好像已经在这里唱了有一些时了,一曲后还有人嚷嚷着“先生,再来一首!”,他也不理睬,只安安静静地收拾了行头要走,颜甜这才回神,匆匆冲上去塞了个元宝在他手里,先生略一皱眉,“小姐此礼太过贵重,许某人受不得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那位小姐就已经推开人群走了,他耳边只留下那句“先生唱得好。”
先生唱得好,唱的是一整个无常的人间。
颜甜悄悄溜回屋里,温山海穿着她的衣服也没个正形,吃着膳房新做的糕点吃得满嘴都是。
大小姐把衣服换好了,温山海撑着脑袋脆生生地问她:“京水桥旁边有卖唱的先生,他唱得如何?”
“很好,我很喜欢。”颜甜说,“歌里人世间的冷暖万象,我可以在字词间游览天下。”
“世间好山水多的是,你为什么不能自己去看一看?”
颜甜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,她深吸了一口气,继续手上的动作,闷声说:“我要嫁人了。”
“你想嫁给他吗?”温山海问,她还是咔嚓咔嚓地啃着桃子,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。
颜甜没说话,她看起来很难过。
月上西楼,美人垂泪。
美人抓住她油乎乎的手,“你带我逃吧。”
大婚那天,颜甜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。
温山海已经消失了几天了。
大小姐忐忑不安地跨上马车,看着满目大红,只觉得扎眼。
马车稳稳地行到了一半,忽然停住了,车夫怒道:“来者何人?”
“无名小贼。”小姑娘的声音像脆桃,“来偷你们大小姐的。”
她身手极好,颜甜只在车内听见外面几声痛呼,然后就没了声音,一只素白的手撩开帘子。
温山海倚在门边,伸出一只手,“跟我一起出逃吗?”
颜甜问:“逃去哪里?”
“自然是去你想去的山水间。”